快节奏的今天,让我想起了童时的慢。今天是周末,到湖里转了一圈,静静地,没有了前几天收麦时的忙碌景象。空荡荡的,没有一个人影,可能都是惧怕太阳的火辣。
小时候,麦收几乎是最忙碌的季节,无论是生产队时的男女老少都上阵,还是分产到户全家老小全出动,都要忙个大半月甚至更久,如今已经是全部机械化,坐在田头的树荫下就能把麦子收了。
记得小时候的麦收,父母亲就要提前好多天来准备,那时候父母亲会从街上买了收麦时的必需品,有吃的(小马虾,咸鱼,人造肉等),有用的草帽,镰刀,叉把扫帚扬场掀等。然后开始整场,所谓的整场就是几家合用一块地,除净草,再用耙耙散,然后用石磙子打圈的轧,到了下午大人们开始挑水泼在上面,大人们忙碌碌,我们小孩子调皮,有时候免不了挨骂,因为在他们泼好的场上留下了我们一串串的脚印,第二天早上撒上麦草,再一次用石磙子一圈圈的撵轧,这时候就越轧越平,轧好场,我们小孩子就脱了鞋赤着脚在上面打闹着。凉凉的特别舒服。母亲则在家里整理着口袋,仔细检查缝缝补补,生怕有个口漏撒麦粒儿,做好这一切父亲就隔三差五去麦田看看,到了快成熟的时候,一天都去好几次,每次回来都开心地笑着,揪一个麦穗。用手轻轻搓一下,吹掉麦皮,放在嘴里嚼一嚼幸福的告诉我们明天收割。天还灰蒙蒙的,父亲就起床下地了,母亲做好饭,嘱咐哥哥们也就下地了,我那时候小可以幸福地多睡一会,天大亮了,哥哥们带着我给父母亲去送饭。沉甸甸的麦穗在微风中摇曳着,低头弯腰割麦子的父母亲,淹没在丰收的麦浪中,若隐若现,他们已割了好大一片,趁他们吃饭的时候我拿起刀对着麦秆砍了起来,由于我的手小,麦秆又滑直接割破了手指,这时的母亲特别心疼,从褂子上撕下一块布把我手包好,又唠叨了我几句把我们赶回家。下午哥哥们开始用板车往场上拖运,我也跟着搬麦子,到了晚上,吃完饭。又得把拖运回来的麦子用大闸刀闸下麦秆,这样为了明天好压,父亲负责压闸。我们则负责搬送到父亲跟前,到了半夜,实在是太困了,这时候母亲就给我们说好好干,等割完麦子,就卖了买肉吃,那时候吃肉只是过年时候才能吃到的,听了母亲的话口水在嘴里直打转,又坚持了一阵。天不亮父母亲哥哥们就开始放场了,放完场,他们又拿起刀去地里割麦子,到了十点左右,回来开始撵场,那时候都是几家合伙轮流用场,谁家撵场都忙着去帮忙,碾了三遍下午开始起场了,大人们有说有笑互相帮助,我们小孩躲在树荫下打打闹闹。炙热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麦香,起完场打好堆,父亲就开始扬场,只见父亲拿着木掀,一掀一掀扬起含有杂质的麦粒,母亲则头戴草帽,手拿扫把做好准备,父亲每扬一下,麦粒瞬间就落下,有的落在母亲草帽上蹦蹦跳跳又落到地上,母亲则快速用扫把把上面杂质掠一遍,他们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样动作,可真是粒粒皆辛苦呀!有时候等到天黑也不见有风,大人们坐在麦场里,焦急地等待着,说着笑着,难得片刻清闲。令人欣慰的是如今收麦大都采用机械化,传统的镰刀收割已经很鲜见了,大家再不用顶着烈日,连续数日顾不上腰酸背痛龙口夺粮了,时代的进步,科技的发展,如今打麦场消失了,三夏大忙成为了历史。取而代之的都是大型机械,童年的麦收年代再也不会回来!(通讯员 娄月华)(安徽日报记者何雪峰推送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