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体仁,又名朱本端,化名张锐,1904年生于安徽省霍山县但家庙镇。
1927年夏天,皖西革命的启蒙者、共产党员舒传贤在霍山创办“学术研究会”,朱体仁成为其第一批成员。他孜孜不倦地学习马克思主义,思想觉悟有了飞快地提高,不久,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为了掌握武装,朱体仁在党组织的安排下打入国民党霍山县党务指导委员会,被任命为东北乡民团队长。1929年1月,中共霍山县第一次代表大会选举产生了第一届霍山县委,朱体仁当选为县委委员。为了协助刘淠西在民团中加速进行策反工作,舒传贤以国民党党务指导委员会的名义,调朱体仁到诸佛庵任戴家河民团队长,策应诸佛庵民团起义。
风起云涌的农民运动,引起了地主豪绅的极大恐惧。为了镇压农民运动,新店河乡的地主豪绅们,从毗邻的六安县龙六冲请来了反动会道门——“红学”。由匪首陈乾士带领,耀武扬威地来到新店河乡设立香坛,广收众徒,竭力宣扬“人生在世,命由天定,不安分守己,必遭五雷轰顶,天诛地灭”的宿命思想,在农民的心理上造成巨大压力,严重地威胁着即将举行的诸佛庵民团起义。
1929年4月,朱体仁以戴家河民团队长的公开身份,面会陈乾士,摸清虚实,爽快答应陈乾士带一个班来配合“红学”行动。朱体仁将情况报告了刘淠西,经过商量,认为收拾这股匪徒只能智取,不能打草惊蛇,以免引起反动派的注意。这一天天刚亮,朱体仁带着一个班的团丁来到新店河,陈乾士真的以为朱体仁怀念旧情,言而有信,便十分高兴地陪着朱体仁在新店河小学吃酒席。得意忘形的陈乾士大碗大碗地猛劲喝酒,一边向在座的豪绅们炫耀自己新近得到的一支手枪。朱体仁趁机提出借枪出外耍耍,陈乾士二话没说,从屁股后面取下枪递给朱体仁说:“你就试两枪过过瘾吧。”朱体仁接过枪,果然有九成新,枪里已压上了子弹。陈乾士怎么会想到正是自己压的子弹送了自己的命呢?朱体仁拿着崭新的匣枪,笑笑说:“平时子弹都压上膛,警惕性还怪高的嘛。”陈乾士说:“对付穷光蛋与共产党,就是要时刻提防。共产党神出鬼没,诡计多端,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面前,再去上子弹就来不及了。”陈乾士的话音刚落,朱体仁指着陈乾士的身后说,看那条癞皮狗在干什么?陈乾士转过身去,只听“叭叭”两枪,他像条癞皮狗一样倒在地上。新店河的地头蛇们听到枪声,也纷纷出来看个究竟。朱体仁对他们说:“陈乾士图谋不轨,要夺民团的枪支,被枪毙了。”
缴了“红学”的枪械后,朱体仁立即向组织作了详细汇报,舒传贤认为国民党县政府不会善罢甘休的,应该立即举行起义。正当刘淠西和朱体仁商讨和布置民团起义的时候,在县政府任职的共产党员刘伯驹,连夜从县城赶来向刘淠西报告,甘达用已派胡月斋等三人带自卫队来诸佛庵接管民团,还要伺机逮捕刘、朱二人。甘达用的决定被县民团训练部部长、共产党员陈法汉知道后,便一面派刘伯驹通知刘淠西做好应急准备,一面又派人到东北乡报告舒传贤。接到陈法汉的报告,舒传贤立即派人带领东北乡赤卫队10余名队员到诸佛庵,配合刘淠西、朱体仁行动。一切布置妥当,胡月斋果然带着10多名自卫队员来到了诸佛庵。刘淠西、朱体仁等紧急合议,决定由刘淠西去应酬胡月斋等三名官员,朱体仁控制诸佛庵民团。朱体仁随即派民团中的共产党员替换所有岗哨。为了避免意外,他命令民团枪支弹药集中放在炮楼下面,按时睡觉,以免发生误会。夜深了,胡月斋和他的自卫队已经喝得不省人事,正呼呼大睡。刘淠西、朱体仁等迅速交换了情况以后,决定立即行动。朱体仁返回驻地,把团丁中的共产党员和倾向革命的人集中起来,迅速赶到团部后面的松树林里。民团起义宣告成功。宣告革命武装的诞生。朱体仁带着这支刚诞生的革命武装,迎着晨曦,投入了新的斗争。
同年11月,朱体仁率领游击队参加了独山暴动和攻打麻埠战斗。由于敌强我弱及其他一些原因,独山暴动受到了挫折,反动派重新占领了独山及其周围地区,暴动队伍退守龙门冲一带山区。反动派举起了屠刀,疯狂地屠杀革命者和参加暴动的群众,各地党的组织也遭到了破坏,革命受到了严峻考验。11月16日,朱体仁等三人正在高永成衣店商谈工作,敌自卫团派100多名士兵包围了郝家集。朱体仁等被堵在店内,无法突围。在敌人冲进店时,朱体仁拔枪打伤敌兵两人,自己也中弹当场牺牲。敌人割下他的头颅,同被杀害的吴干才、许希孟头颅一起悬挂在大街上示众。
年仅25岁的朱体仁壮烈牺牲了,他的满腔热血洒在皖西大地上,浇灌着大别山肥沃的土地和胜利之花。(来源:中共霍山县委党史办《霍山党史百人传》, 孙仲整理 )